色墨相破,流于韵致,张大千、刘海粟擅此法,各臻奇妙。敷色在体会,色不可强于笔墨,过之则笔无神,墨无韵。 敷色发于万物,出于心源。
经年所得寄萍堂豆架草虫图,拜观喜悦之情言表,从中参悟,有忘形得意之美。
陈年老人,卉草臻妙,予藏一卷,每品鉴之,必从卷中获得徐文长遗意,故知是卷乃先生早年笔墨也。
林风眠中西合璧,极富时代气息及民族特色,抒情画风,
徐悲鸿画马隆誉天下,画猫更见天趣,百年来无一人同美。
黄朴存之作,笔墨多姿,浑厚华滋,“一炬之光,通体皆灵”。
黄朴存先生妙墨,浑厚华滋,源于学识,故今人学不逮,识者当省,勿终老而不知苦,病在何处而不自知矣。
近代名家予最喜者黄朴存先生,其画格非他人能比肩,今习者,神貌均无。黄先生山水以外,花卉鸟虫亦有逸趣,真正生熟之间,花鸟画家所不逮,此在画格不在技法矣。
黄宾虹先生用一生勤奋,写胸中奇山秀水,构图不求于巧,亦不求于云山大壑,于简中得无限意境,此乃黄派艺术之真谛。
黄宾虹高古,追北苑,浑厚华滋,气息纯正,成一家面貌,今人学养不逮,只得形式之万一,无神采气格,久必叫苦,无良药去其疾矣。
吴湖帆以六如为基,北骨南韵,笔墨精良写纸上江山,一生醉意历代名家墨迹,极工。通鉴定之学,往往一锤定音矣。
傅儒之作,承北派南院,技备而墨华,山川人物花卉俱妙,笔意生动灵妙,然深䆳不足,含蓄内美寡淡,有清气能静薄而失厚,书作亦清逸,观之有王孙失贵之象,则心相,命不寿矣。
傅抱石气盛,笔盛,一家法独创古今,然可观得气足矣。学不到,不可学,此予识耳。
金陵诸家惟抱石余者不可观,有笔无趣,无大中见小亦无小中见大。得画技而无宋元之品格,凄凉耳。
刘海粟气盛,笔粗老蒼劲拨,豪放奇肆,写黄山多色墨相撞,云光霞蔚,灿烂夺目,得造化欺造化,奇观玩味。一片生机。然失巧失工,为之憾耳。
林风眠中西合璧之作,淡去了中国传统绘画之技巧,以墨色光线完成了表现之景物、花卉及人物。生动绝妙,相犹心生也。
潘天寿以理性胜,笔墨胜,骨力胜,险绝胜,面貌胜,品格胜。此一代大手笔,能比肩者少耳。
李苦禅笔墨含蓄多趣而气胜,得造化而忘造化,开一代大写意之画境,独创面貌,心迹溢出中国之精神也。
李可染得势,得拙,得厚,失巧。人品入画格,如玉。书不佳,伤其画。憾耳。
陆严少小品精,大幅空,八分熟。
黃秋园得于摹古,犹乐石涛,然未化。恨早辞世,憾耳。
论大千翁画事
蜀人张爰内江人,少得母传,弱冠东渡求学,归后旋即随仲兄善孖习画,读书作山川逰,浪迹天涯,遇匪缘空门,得号大千,漫步海上,入安徽李瑞清,湖南曾熙门墙,遍临四僧,书追碑法,亦幻尘世蛰居京华,借颐和園听鹂馆,鉴古目追,笔意纵横,由淸入宋,一时鹊名声起,有南张北溥之美,又能辞盛名离宣嚣而远走敦煌,抱魏拥唐,直探深奥,犹此变矣。天命后千翁化北骨融天地真境,得烟云供养丰富宋人峦壑,亦古亦新,于明丽中见风骨性情,豪迈处见雄奇,爽健而骨强,幻霞岚风,松竹江畔,小桥流水,而晚岁泼墨撞彩,集古贤说而千年以来独步艺苑,一时无以比肩,人物唐妆,为明季唐子畏,仇实父后一人,清丽娇媚,妙迹传心绪,使人赏之不能忘怀,犹在梦中浮现,或约品茗云梦山中矣。花卉以荷多遗存世,化八大短笔长用,墨气漓淋,姿态万千,出水芙蓉,雨露清新,工细有度,金碧双钩,妙得黄家法酻而又能清逸过之,气格不与当代争一席位,佛中称尊,叹服五百年一先生耳。
论黄朴存先生書画
黄朴存先生安徽翕县人,早岁入同盟会,旋即海上,以画粥口,其画承黄山一脉,初未见面貌,笔墨未化,了无生机。黄氏深研学理,编纂书刊,法书犹参器物铸痕,封泥碑版,三代文字,学问涵博而渊养其骨血,故画业为之一变,笔力金钢杵,有点石成山之力,笔势纵横,宿墨江天,竹舟泛溪,可观得趣,然远途巴蜀,漫逰山川,夜逰李冰雁堤,月下幻象思接千载艺境,使之黄氏化蝶作仙山逰,以月夜山色入图,月晕清暉之境染于胸中,图画尺素巨跡皆有一炬之光通幅生辉之妙,使之黄氏画业从西蜀壮逰而定格式矣。后迁京蛰居,继而锤炼,修性、修生、修心、养气、养笔,完善其简约构图,数间草庐,一江秋水,疏朗树木,石桥叠翠之美含其在内而终养成天地混沌之气藏于图中,气冲和而弥漫,与告化共生,北骨湮没而显南韵犹盛,故黄氏以文心血髓养华夏之精神,允称一代宗师耳。
龙瑞先生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