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时,何传俊开始跟父亲学艺,一开始时做十二生肖。初捏时,看似简单,做起来挺难,因为不但要造型像,比例合适,还要传神。为此,何传俊没少挨父亲的打。父亲的逻辑很简单:要吃饱肚子,就必须学好手艺。
就这样,在农闲的时候,何传俊就开始跟在父亲后面,扛着一个草把子,背上一只小木箱,上街到处“讨生活”。“找个角落,支好草把子,朝地上一蹲,打开木箱,拿出一堆吃饭的家伙,有拨针、剪子、镊子、梳子、小刀及篾棒。接下来就开始吆喝。小洋狗、小白兔、小公鸡、小老虎,一样能卖两三分钱。”
除了向父亲学习基本功,何传俊还非常善于从生活中寻找创作的灵感。那时,何传俊的家乡时常有很多跑江湖的“草台班子”来表演,有京剧、黄梅戏、河北梆子等,何传俊不但喜欢看,还喜欢照着演出的人物捏,如《桃园三结义》中的刘关张,《白蛇传》中的许仙、白娘子,何传俊是越捏越像。
就这样,渐渐地,何传俊的捏面人技术越来越成熟。
13
岁开始“跑江湖”
跟着“连家船”走遍大江南北
“农忙种田,农闲四处卖艺谋生。”13岁那年,何传俊便开始离开父亲,独自“跑江湖”。“没办法,那时家里实在是穷,粮食只够吃半年,剩下的时候就必须到外面去讨生活。”
一开始只是在周边跑,扬州自然也成为他的目的地。“1948年,我第一次到扬州来,也是我第一次出来谋生。”
虽然年纪小,但何传俊有时很会“讨巧”,他经常跟着戏班跑,一方面可以学做戏剧中的人物,另一方面,也能保证生意更好。“和戏班混熟了以后,我就专捏几个主要演员的造型,类似于今天的剧照,形象、逼真,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位角色,戏班的戏散场了,我的戏就开场了,观众纷纷上前围观,叹为神奇,也纷纷购买,我就有生意了。”
当时,戏班的流动性很大,在一个地方演出几天后,就要换场到另一地。旧时交通主要是水路,戏班换场都是搭船。在戏班的“台班船”后面,往往跟着一两条小船,多半就是捏面人的“连家船”。捏面人的跟随戏班换场,到处漂泊,借以谋生。
就这样,跟着“连家船”,何传俊闯荡江湖,到过浙江、安徽、江西等好多地方。他的名声也跟随着他的一个个“小玩意”,走进了大江南北的千家万户,成了人人知晓的“面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