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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里的“年味儿”(2)

标签:剪纸艺术日期:2016-04-04 07:35小编:╭创意无限♪热度:

  在腊月,与对联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的另一个“腊月红”是剪纸窗花。年谣云:“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所谓贴花花,就是张贴年画、窗花和各种门笺。

  记忆里,剪纸手艺一般由女人完成。一张红纸,在她们灵巧的手里折叠、翻转、裁剪,不一会儿线条明快、构图别致的人物花草、鱼鸟蜂蝶跃然纸上,每个图案中所蕴涵的想像力暗示着无穷无尽的温存和柔静,而她们偏爱的红色把这韵味烘托得淋漓尽致,因为她们懂得只有红色才能承载和表现更多人的朴素愿望:祈求丰衣足食,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即便再破败灰暗的木格窗户,只要大红剪纸窗花往上一贴,它也会瞬间变得鲜亮美观、韵味十足。每一个剪纸女人不但是出色的手艺人、民间匠人,而且是乡村哲学家,她们手里变幻出来的那些或玲珑细腻、或粗狂有力、或淳厚朴拙的视觉美感,超越了人类社会的沧海桑田,早在北朝的五幅团花剪纸中,在唐朝杜甫的“暖汤濯我足,剪纸招我魂”中就已经抵达了和平、和谐以及崇拜生命的中国哲学。如果说窗户是房屋的眼睛,那么,剪纸窗花是腊月的眼睛,它热情似火的凝视,对我们造成某种影响,促使我们在来年必须亮出生活态度:认真过好每一天。

  当然,腊月里购置年货时,一定还得买一把大红筷子,几挂红鞭炮,要在门楣或者堂屋梁上粘几张写有“国泰民安”、“金玉满堂”之类字样的红门笺,要把旧年的被面拆还成新的红被面,要在驴、骡、马的鬃毛和尾巴上系上红线绳……做完这些,腊月也就即将过去。村民们忙里偷闲地看看满庭院的红,心里顿时涌上莫可名状的踏实和甜蜜,仿佛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一切也才刚刚开始,一个新的家园便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里浮现在眼前。正是:“穷冬欲去尚徘徊,独坐频斟守岁杯。一夜腊寒随漏尽,十分春色破朝来。(宋/朱淑真《除夜》)”(作者:朱立新)

  春 对

  大约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父亲在乡间行医,是庄子里数一数二的文人。受了父亲的熏陶,我也自然承袭了一丝文脉,自小喜文。但我朝三暮四,游戏人生至今无一长技,也就闲来涂几笔鸦而已。

  还是说说父亲吧!到了年关,单位放了假,父亲骑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从遥远的西山来到家里,捎了一壶酒,一卷红纸,一瓶墨汁,大小几支毛笔。父亲的到来,家里就平添了许多热闹气氛。上庄的姨夫来了,南庄的麻爷来了,阴山的姑舅来了,阳坡的婶子来了。都一件事,求父亲给写几副春对。

  说起来,父亲看病有些声望,四邻八庄的都知道他这个名不大户不小的中医。伤风感冒,疑难杂症,脉抓得准,药下得对,就差一块人送的悬壶济世的牌匾了。这大约要怪父亲的脾气了。父亲的脾性有些怪,我至今也没看清楚。实际上父亲还有一手,那就是识文墨,不但写得一手潇洒诗文,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有那么一点不务正业。庄子上也有写字的,可很多乡里乡亲都冲着父亲的字而来。缘此,父亲写的春对就贴满了四邻八舍。

  写春联是一件雅致的事情。所有人脸上都显出那么一丝恭敬庄重的神色。抬桌子的,倒墨汁的,泡笔的,铺纸的,恭敬得不亦乐乎。父亲将纸一折,展开,一边有人双手压着纸的顶端,权当镇纸。父亲捉笔在墨碗里一杵,再在碗沿舔舔,浓浓落下第一个字——爆,再浓浓淡淡,潇潇洒洒写下去——竹声声辞旧岁,梅花点点迎新春。写完一联,有人拿到台子上晾了,一会儿,便是红艳艳一片。若果有日头曜着,就是一片灿烂的云霞,在院子里飘拂。映在脸上,是一团团殷红的喜气。

  村里有个叫甄熙的说书人,说起三国水浒的,一愣一愣的,受听。父亲写给他一副雅联:梅瘦雪添肥,林疏烟补密。甄熙左右端详,点头称是:啊呀呀,真乃佳联!贴将上去,定是蓬荜生辉,门庭蕴香!父亲笑笑,说,没那么严重!还有个叫耀正的,拿了一卷绿纸,来写春对。原来他的老父去世未满周年,所以用绿纸。联儿的内容写在一纸片上: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父亲照着写了,说,这是朱子治家格言上的吧!耀正点头,说,大夫博学啊!这是我家老父的家训。老父在世时,一直不忘用以嘱咐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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