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杰说过,公众博物学要多看多识,而且要写一些个人化的笔记,然后要建立起自己的自然档案。因为接触博物的时间比较短,我还做得很少,但我一直坚持在做。”李聪颖说,接触到博物学让自己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不仅让我自己身心舒畅,还给周围人带来了不少快乐。我一直都想追逐生命中的光芒,最终成为一个会发光的人,照亮和温暖四周,而如今,这种光芒就是博物的光芒。”
“植物控”的绘画之路
北京林业大学艺术设计专业的大二学生余天一也是一位热衷于植物绘画的博物爱好者。余天一从小就学习画画,也是一名“植物控”。
上高中时,偶然的机会,余天一将绘画和植物两个爱好结合到了一起。“当时是以植物为主题画了一组书签,画的是几种珍稀濒危植物。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摸索植物绘画的道路。”余天一说。
植物绘画分为很多不同的类型,余天一首先尝试了每个画种。“比如,植物绘画有个很重要的部分墨线图,虽然不像彩色绘画能给人强烈的直观感受,但墨线图能准确描绘植物的形态特征。我曾根据《本草纲目》的原插画进行改编,画了一些植物墨线图。”
从小就喜欢摄影的余天一也借助照片来积累植物绘画的素材。“自己拍照片是最方便的,因为会比较了解自己绘画的需求,想重点画哪,就着重拍摄哪。”高考结束,余天一就带着相机和写生工具,跟随自然影响机构——影像生物多样性调查所的摄影团队赴三江源进行野外考察。之后的一年,他更是跋山涉水,去全国各地采风取材,足迹涉及陕西、浙江、吉林、内蒙古、四川、台湾等地。
虽一直进行植物绘画,但余天一都是自己摸索,并没有专业认识,直到遇见了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曾孝濂。“遇到曾老师非常幸运,在曾老师的亲自教授下,我才真正了解什么是植物绘画。”
“单纯按照照片画植并不难,有基本的绘画素养和技能就可以。植物绘画是绘画类型中比较独立的画种,有自己的要求和标准。植物绘画追求把植物画活,还原植物理想又不失真实的状态。”余天一解释说,“也就是说,我们画出的植物,要能代表这个物种大部分个体的理想状态,又要让人觉得这不是标本,而是一株活生生的植物。这很难达到。”
此后,余天一创作了更多的植物绘画作品,包括为《中国国家地理》《知识就是力量》《博物》等杂志创作专题插图。今年,他还为北京林业大学设计了新生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封面正中偏右的位置有一条半透明纸带,纸带由树叶标本制作而成,不仅能清晰地看到叶脉走向,摸上去也有明显的凹凸触感。在录取通知书封套内侧,余天一绘制了不同色调的银杏图案。清新文艺又极富特色的设计让不少人大为惊叹。
如今,除了单体植物之外,余天一开始尝试创作环境主题的绘画。“这更有难度,既要画出不同物种的关系,还要表现大环境的状态。但我还是希望能不断尝试,将植物绘画从个人兴趣,慢慢地传播给更多人。”余天一说,“现在博物学刚刚复兴,我能有机会了解和实践植物绘画并把它当作爱好,有机会了解博物学创作和传播的过程,我觉得特别幸运。”
“生活走向现代,但精神可以回到故乡”
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陈超群的博物生活体验主要来自自然观察和随笔写作。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记得有一年,刘华杰老师出差到深圳我们的研究生院,我看到他举着相机钻进了草丛去拍植物。我特别惊讶,植物竟然能有这样的吸引力!过了几年,我在图书馆偶然间翻到了《天涯芳草》,开始了解到植物的美,也才发现博物类的书可以写得这么诗意和优美。于是,我开始尝试有意识地进行自然观察。”
渐渐地,陈超群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自然观察方法。“文科生出身的我,虽然有一颗‘风花雪月’的心,但对很多植物知识并不了解。于是,只要遇到不认识的植物,我就去看书、查图谱、上论坛,到处交流学习。看了书,再去自然中观察。循环往复,乐在其中。”经过积累,从去年年初开始,陈超群开始以身边观察和拍摄到的植物为重点,撰写了一系列植物随笔,还开设了微信公众号。
“我工作和生活在深圳,所以拍摄和写作的植物主要是中国南部临海亚热带气候的植物。撰写的文章有时候科普一点,有时不自觉地延伸到文学、绘画等领域。除植物之外,我还顺便认识了不少鸟蝶蜂虫、爬行动物。”陈超群说,“植物随笔写到一定程度之后,我在报刊上开设了专栏,理念就是‘生活走向现代,但精神可以回到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