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不爱玩麻将扑克牌,闲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这个泥人。”8月6日上午,高玉金他家大厅上摆放着七八十个泥人,这些都是他下班回家后没事时捏的,“好多人都喜欢我捏的泥人,经常是捏好的泥人刚刚干了,就被人要走了。”
本应是艺校高才生却因家境拮据成了井下矿工
“我从小就喜欢美术,也曾想长大后当一个画家。”今年50岁的高玉金说,他的父母都是通煤矿业集团道清煤矿的工人,家有兄弟姐妹6人,他排行老四。由于自幼喜欢美术,1983年高考时,就被吉林艺术学院录取了。
“那时,我父亲一月只开160多元钱,而一年学费就得600多。”高玉金说,家里看到他的录取通知书后,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份喜悦,父亲无奈地说,“你去上学了,家里这些人吃饭怎么办?”
高玉金说,既然这个学读不了了,他也只能面对现实。“那段时间,我真的是太痛苦了。”为了排解痛苦,高玉金足不出户,天天在家里画画。后来,矿上招工,他就去报了名,成了一名井下工人。“这样也好,挣钱了,也能贴补一下家用。”
一次井下停电闲着无聊就用炮泥捏了个小泥兔
想当画家的高玉金成了井下工人,但他并没有放弃这个瑰丽的梦想。“那时,我还在想,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努力,矿工也可以当画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成家以后,每当他画画时,新婚妻子只要闻到颜料的气味,皮肤就过敏,就嘟嚷着浑身难受。
“为了让媳妇不难受,我赶紧把颜料收起来,画也就不能画了。”高玉金满脸无奈地说。“那种难受,就像是当年考上艺术学院没钱去读一样。”高玉金说,也就是在这种难受里,有一天,他在井下干活时,突然停电了。
“当时,井下漆黑一片,只有头顶的矿灯发出的那一点亮,呆呆地坐在矿井里,静静地等着来电。”高玉金说,他是井下放炮的,这时,他就手握着炮泥,不知不觉地随便捏着,等来电的时候,身边的矿工就惊讶地说,“你捏的这个小兔子太像了!”他一看,就刚刚停电这一会功夫,他竟然用炮泥捏出了一个神态可掬、形象逼真的小兔子。
“那一年应该是1986年,也是我捏出的第一个作品吧。”高玉金笑着说,当时,看着自己捏出的小兔子,他一下子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的人生又变得有意义了。
捏泥人也不是好捏的捏不下去了就去拜师求艺
从此,高玉金下班回家后,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和黄泥,然后,捏泥人。一鼓捣就是大半天。住进新楼后,爱干净的妻子说啥也不让他把黄泥弄进屋,没办法,他就只好在楼下找个僻静的地方,接着捏。有时,休息日他就到江边,伴着江水的哗哗流淌声,专心致志地捏他的泥人。
“那段时间,泥人我是没少捏,但捏的泥人,过不了多久,就裂缝了。”高玉金说,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听说矿上有个叫梁慧杰的人,也会捏点东西,就慕名去求教。“梁师傅告诉我,这个问题非常好解决,只要在和泥的时候,往泥里加点棉花什么的,就行了。”高玉金说,按着梁师傅告诉他的话,回到家后,他再和泥的时候,就把棉花加进去,这样,再捏出的泥人就没有再裂缝。
“别看捏泥人没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但要是捏好了,也不是件容易事。”高玉金说,后来,当他捏一些有胳膊有腿的泥人时,那胳膊和腿没等泥干了就自己断了。“当时,我就想,用什么办法能把这胳膊腿固定住呢?”高玉金说,后来,他就自己独创了一个办法,就是用一根铁丝做个支架,然后,再在这个支架上去捏泥人,“没想到,我这个办法还真管用啊!”高玉金说,到目前为止,各式各样的泥人,他都能捏,而且个个捏得都很像样。
20多年捏了上千个泥人捏的最多的还是矿工的形象
从当年在井下用炮泥捏的小兔子,一晃20多年过去了,捏出的泥人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怎么说呢,至少得有上千个吧。”高玉金说,他能记住的,是每当矿上的老矿工过生日,他就会捏一个“寿比南山”送过去。矿上的年轻人结婚,他就捏一个“永结同心”,表达他的美好祝福。他捏出的泥人,得到了矿区百姓的喜爱,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泥人高”。
“老高捏的泥人,大多捏的都是现代矿工的形象。”朱关良曾经和高玉金在一起工作过,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写点诗、散文。他说,2010年雨季,道清矿遭遇洪水袭击。高玉金适时捏出了一个矿工抗击洪水的泥人,并给这个泥人作品取名叫《力》,讴歌在抗洪抢险中涌现出来的先进人物,“老高身上的这种矿工情怀,其实,也是他众多泥人作品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