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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纸:银刀红纸中的新春(4)

标签:剪纸艺术日期:2016-03-14 08:38小编:二锅头热度:

剪纸:银刀红纸中的新春

库淑兰《石榴树树开红花》
“剪纸招吾魂”
       除了“剪花娘子”,库淑兰对神有一种渗入血液中的崇拜和敬畏。她像同年龄的中国千百万普通劳动妇女一样,认为万物有灵、诸神归位:土地神、灶神、财神、马王爷、龙王爷、观音娘娘等,各施其责。因此,也有人认为那是她幻想出剪花娘子并用诸作品的根本原因。美术史论家王伯敏在谈到祭祀与剪纸的关系时认为:“这夹杂着一种人们对生活企求的朴素愿望,甚至有一种对善恶作客观(表达)的认识与判断……南方有一种 剪阴花 ,当老人病重,在其弥留之际,剪一个 人 的样子,放在病人的枕头下希望他多活几天。北方有 抓髻娃娃 ,这个娃娃神通广大,能帮助人们解决困难。出现在巫术活动中,陕北有 送病娃娃 ,还有 招魂娃娃 等。”
       库淑兰的作品中,另有一系列有趣的作品,即“关老爷”。多数人会把它认作“剪花娘子”,因为两者的造型基本一致,是很相像的。但这是个红脸男性,头顶戴着一个帽子,和戏上员外戴的很相像,据推测其来源也可能就是戏曲,而女性的头顶都是凤冠霞帔。这个关老爷没有胡子,他手的两边,还分别有一刀一枪,不像剪花娘子,配的是烛台或剪刀。而且,关老爷是站着的,剪花娘子是盘腿坐的。关老爷手是垂下的,剪花娘子是手交在胸前的,显得很妩媚。关老爷胸前缀饰的是太阳图案,而剪花娘子缀饰的是花朵或枝叶。有趣的是,库淑兰的作品中,有对联却没有写字,而是贴上两组六个圆圈圈,构图是富有装饰性、对称性的团花、蝴蝶。若是男性创作的“关老爷”,画面两边的对联是一定要写“字”的。

剪纸:银刀红纸中的新春

库淑兰《关老爷》
       “剪花娘子”的作品与故事看似多怪力乱神,然而,剪纸的诞生即与民间传统信仰密不可分。汉·班固《汉书·外戚传》、晋·干宝《搜神记》中均记载了这个故事:汉武帝所宠爱的妃子李夫人死后,他非常悲伤,日夜思念。齐国方士李少翁自称能将李夫人的灵魂招来,及夜设帐幔点起灯烛,纸刻夫人像,映出其人的影子。汉武帝隔另一帐中远远望见好像是李夫人的形貌,于是愈加悲切,有诗为证:“是耶非耶,立而望之,翩何姗姗来迟。”唐张祜有诗云:“延年不语望三星,莫说夫人上涕零,争奈世间惆怅在,甘泉宫夜看图形。”这个传说故事与今天流传于陕西广大农村的剪纸“招魂娃娃”风俗,应该有着渊源。
       事实上,杜甫的《彭衙行》中也有:“暖汤濯我足,剪纸招吾魂。”将剪纸与招魂直接摆在了一起。而当代艺术家吕胜中的小红人,也可以说是现代艺术中的一种剪纸行为艺术。他提炼和复制了民间剪纸起源“汉武招魂”和民俗“招魂娃娃”剪纸现象的当代阐释。以小纸人招魂的巫术性行为,不仅在民间剪纸文化中源远流长,在其他民俗文化中也不乏类似的例子。吕胜中借用之来构成他的空间。在其中,小红人们几乎可说是不计其数,或悬或浮,或迎向火光,或飘游于黑暗,不论是闭锁或是开放的场域,虽然没有巫师的仪式动作与声音,但在小红人们的组合聚散中,制造了一种流动的玄秘氛围。借着这个空间的营造,透过观者对一个个小红人或虚或实形体的追寻,吕胜中似乎要人们再次经历一种“回归传统”的过程。艺术的起源虽说与巫术有亲近的血缘关系,但其法力早为时间稀释殆尽,吕胜中所能有的只是学自民间的剪花巧艺,以及对人心困境的悲悯同情而已。他用行为艺术来剪小红人,则是他进行自我招魂的力量的一种显现。他个人对传统文化的考察和研究,不仅对一个被忽略的文化深层获取认知,也打通了顺畅通向当代艺术的路径,它们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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