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流行的网络语言是:“我也是醉了。”好像褒义贬义都能用。我写下这个题目,并不是为了赶这个时髦,而是因为,在国庆前夕,我获赠一本《醉眼看人》,长假期间,不想出去给道路添堵,就在家拜读文友房向东新近出版的这本书,读着读着,我确实感到“也是醉了”。
在当出版社领导之前,房向东是位勤奋高产的作家,全国各种报纸副刊、文学类社科类期刊上可以看到他的文章。《醉眼看人》是作者从自己二十多年所写的记人叙事文章中选出的,篇篇是精品,读来非常过瘾。
醉的状态有很多种,最佳状态是“似醉非醉之间”,酒醉心明,这种“心明”,又能借着酒劲儿,抛开世故的羁索,酣畅淋漓地表达出来。“斗酒诗百篇”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醉眼看人》不一定真的是酒后写成的,但看得出来,是作者处在“也是醉了”的状态下写成的。
“醉眼”所看之人,分别为:牛人、文人、友人、邻人、亲人、鸟人。
先说“牛人”这部分吧,都是鲁迅、胡适、钱钟书这等泰斗级的人物。通常情况下,作为文化人,提到这些前辈时,都会用恭谨的语言,表达对他们高山仰止般的崇敬。《醉眼看人》一书,把这些文坛巨擘们称作“牛人”,就已经有了几分“以酒壮胆”的调侃意味,而且在作者的笔下,鲁迅严峻中有着调皮的一面、胡适中正平和中有着圆滑世故的一面,还有梁实秋的高雅与委琐,钱钟书、杨绛的高贵与冷漠……能把“牛人”们写得如此举重若轻,生动有趣,当然不是喝几口酒就能做到的。这是因为近二十多年来,文坛屡有贬损鲁迅、否定鲁迅的声音,为了反驳这些论调,房向东怒而著书《鲁迅与他“骂”过的人》,这一“怒”不要紧,为了使自己的文章有理有据有力,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埋首于与鲁迅同时代作家的著作和生平的研究中,一不小心成了鲁迅以及与鲁迅同时代作家的专家,后来又陆续出版了几本这方面的专著。“醉眼看牛人”,就是这样厚积薄发的产物,想不精彩都不可能。
文人、友人、邻人、亲人,写的都是二十年来在作者生活中留下过痕迹的“有缘人”。有的只是一面之缘却终生不忘;有的友谊笃深,虽天各一方而心心相印;有曾经的知交却渐行渐远,有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这部分的文章读来特别的亲切。
毕竟是人过中年了,难免要经历几次生离死别。“友人”与“亲人”篇中,有几篇悼亡文章,给全书幽默豁达的基调,添上了深情凝重的色彩。
“鸟人”部分,是作者的“夫子自道”,他对自己生活中囧人囧事的描绘与自嘲,有夸张的成分,但失真而不失魂。
2014年的国庆长假,我收获了这本带酒气的好书,以及关于这本好书的读后感,我觉得值。